即便是初春,细雪仍旧纷纷扬扬,早已洒满了整座曦月城。几日前辞旧迎新之际,便有几户人家不但换上新的春贴,同时也布置上了漂亮的窗花。红艳的窗花与绵白的雪花交相辉映,构成了绝美的画面。
安陵炎羡慕地看着那几户人家窗户上的那抹红色,搓了搓自己被冻地僵硬的双手,朝手上哈了一口气,忍不住地哆嗦。他已经赶了一日多的路,可安陵炎不敢停下来,他怕自己一停下来,前几天那些试图暗杀他的人就会抓住这个机会。
安陵炎脖颈的左侧有一道很淡的红痕,是前几日没有完全避开敌人朝他射来的羽箭,不小心被划出了一道痕迹。他伸手抚摸了一下红痕,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本来以为没有多大的事,没料到只是因为天气寒冷没什么知觉,一旦触碰到伤口,那种疼痛简直让昏昏欲睡的安陵炎瞬间清醒。
此时正值上元佳节,安陵炎很早便听到了路边卖豆花的小贩跟前来买豆花的行人嚷嚷。街上大多都是一家几人带着孩童出来玩耍,而安陵炎早在父母离世时就明白那样其乐融融的画面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可这并不妨碍他羡慕这样的生活。
雪下得更大了些,安陵炎不得已只能躲在酒楼的屋檐之下避雪,索性今日酒楼生意十分兴隆,倒也无人注意这大门边何时多了个在这避雪的“小乞丐”。
靳司云是被段洋赶出来买酒的,他离酒楼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时就已凭借良好的视力瞥见了酒楼门边蹲着的小孩子。
只一眼,靳司云便被安陵炎那双明亮不带一丝污浊的眼睛,不禁多看了几眼,他有好久没看见那么漂亮的眼睛了,他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安陵炎身边。
安陵炎此时昏昏欲睡,他已经十三个时辰没有合过眼了,本来在寒冷的雪地中他还能勉强支撑自己保持清醒,可这酒楼中十分温暖,连带着酒楼周围的温度也比雪地中高。安陵炎就看见一个黑影来到自己面前,还没等他看清来人,他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靳司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愣了一下,急忙上前接住安陵炎,轻叹口气,他用左手抱住了安陵炎,右手打开了酒楼的门。
“两壶桃花酿,谢谢!”
喝下一口酒,靳司云这才觉得浑身暖和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枕着自己大腿睡得正香的小孩,不禁开始思考他究竟要不要把安陵炎带回去。
靳司云的位置选的很巧,从这个方向望出去,正好能看见窗外有着一只开得正盛的红梅。盯着那只红梅许久,靳司云突然有些迷茫。他自从五岁被段洋捡回去之后,一直跟随段洋习武,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些什么。
“别过来,我什么都没有了,放,放过我吧……”
正出神的靳司云听见了安陵炎在梦中的呢喃,显得有些意外,他摩挲着下巴,低头看向了安陵炎,只见安陵炎尽管处于睡梦之中,但却眉头紧皱,完全不是一个小孩睡梦中该有的模样。
“他到底怎么回事……”
靳司云背起安陵炎,颈上挂着两壶酒,运用轻功,不多时便回到了几里外的辰村。
“叫你去买酒,你怎么还带了个孩子回来?”
段洋老远就看见靳司云身后背着个人。
“义父,我……”
段洋没给靳司云解释的时间,朝他摆了摆手:“既然你都把人带回来了,我也不可能把他丢出去吧。不过我是不可能管他的,管你一个人就够让我烦心得了,他的一切由你负责,你已经十二岁了,很多事要你自己明白。”
靳司云知道,段洋这么说就是同意安陵炎留下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看向了被他放在床上还在酣睡的安陵炎,不由苦恼: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把他带回来了?
安陵炎这一觉除了先前梦到了被追杀后的一些片段外,睡得极其安稳,他已经记不清究竟有多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舒服到他都不想起来。
迷迷糊糊间,安陵炎翻了个身,他甚至能感受到身上盖着床柔软的被子。可只在一瞬间,他就惊醒了,冷汗乍时从他额间流下。
他以前歇息的地方能有点茅草都已经算得上是很好了,怎么可能会有人专门拿上被子给他盖上呢?而且安陵炎能够感觉到,自己是在一个温暖的房间之中,并且这房间前不久还曾点过熏香,他甚至能闻到淡淡的香气。
所以……他这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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